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沤米饭香

发布时间:2015-11-05来源:本站 浏览量:2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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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进鄂州市梁子湖支部  李名发

 

  时光远去,万物常新。

  已销声匿迹几十年的沤米,而今又在“梁道”牌有机大米“家族”中出现,无疑给“山水乡愁地”的生态梁子湖,又多了一份触摸乡愁的栖息处。

  于是,我那一种怀旧的情愫,伴随着沤米的清香涌上心头。

  老家禾场上的谷垛、老牛、石滚……犹如一幅厚重质感的油画;老屋里的簸箕、麻筛、斗升,又似一首意境悠远的田园诗;让沤米在岁月素白的笺上浓香隽永。

  梁子湖沤米饭,粒粒金黄,颗颗开花,是不折不扣的饮食一绝。梁子湖沤米饭名扬天下,相传与梁子湖名人——清代宰相余国柱有关。当年,余相爷触犯龙颜,皇上一怒之下,要将他充军边疆。得知消息的余相爷深知伴君如伴虎之理,他想借此解甲归田,略施小计,有意放出话风:充军边疆不可怕,怕就怕充军武昌邑(梁子湖),那青背脊的鲫鱼和沤米饭直吃得你翻肠倒胃。此话被皇后娘娘知道,经枕头风一吹,余相爷如愿以偿。我们虽然无从探究掌故的真实性,但青背脊的鲫鱼汤汁浸泡着沤米饭,香甜的滋味,令人胃口大开。

  想起沤米,就想起那些随风而去的故事;想起沤米,就想到一生辛勤劳作的父母亲;想起沤米,就想起褪到回忆里的童年。

  沤谷不是栽种的,是人工醇熟出来的。稻熟时节,沉甸甸的喜悦弥漫着乡野。禾场上,男男女女忙忙碌碌。父亲是堆谷垛的能手,先是用稻草垫底,再将稻捆有谷籽那头朝内,码成一个圆圈,一层层堆叠,如同一个硕大的草蘑菇。十几天过后,父亲看到谷垛上冒出一丝丝热气,便一声令下拆堆打谷。乡亲们把成熟的稻谷铺在禾场上,用牛拖着石滚在稻谷上辗压。密密地压过一遍之后,由妇女们用扬叉把它翻过来,再同样用石滚让牛拖着再辗压一遍。当稻草上面已经没有一粒谷子留下时,妇女们就用扬叉把稻草杈成一堆一堆的,捆好,上草堆。再把脱下来的谷子拢堆。据说,用石滚辗压的沤谷不碎米,可能是避免了机械打谷的二次高温吧。

  一个禾场,一片金黄,黄灿灿地映着太阳,迎着日月星辰。一个禾场,一片沸腾,洋溢着欢乐,满足,希冀。

  每当打谷时,年幼的我们有时学着那些石滚,躺在铺排在散着余温的稻谷上,不停地打滚,沾染了一身的丰收气息。有时在有月亮的晚上,爬上最高的谷垛,仰卧在一片柔软之上,鼻息里全是庄稼朴素的香气。月亮就在头顶,照耀着夜晚的静谧,照耀着我们快乐的心事。

  沤米不同于发酶稻米,呈淡黄色,好煮熟、易膨胀、能健胃。乡村里逢年过节、红白喜事,全都用沤米做饭。

  我小时候,每年的大年三十,母亲会拿出珍藏半年的几升沤米做一大锅年饭,一来避免“三朝年”吃生,二来怕米多饭不易做熟。做饭时,母亲坐在灶堂前,边往灶里添柴,边轻哼着“沤米饭,鲫鱼汤,吃一碗,心不慌,吃两碗,谷满仓……”的民谣。当柴火灶将沤米饭烧开时,一股清香气味,从厨房漫溢至整个房间,清爽带温热,吸上一口,暖热得整个心肺都要活过来。母亲做饭的手艺特别好,做出来的沤米饭,金黄黄,颤微微,香味扑鼻;吃上一口,软糯动人,那口感和香气也是聊以自慰的。

  沤米饭香,从记事起到现在如影随从,一如既往的伴随着我。那淡黄色的有机沤米,那清香的味道,那入口的爽滑,愈加的浓厚;那不仅是纯正的饭香滋味,更是浓浓的乡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