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两“狗”京城旺教育

发布时间：2006-03-30  来源：hyzx

【全国政协常委朱永新、全国人大代表周洪宇是同龄人，都属狗，今年是他们的本命年。狗年说狗，“狗”说教育，其情切切，其心昭昭】 每年北京的三月，是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季节。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们从全国各地奔赴首都，参加一年一度的“两会”，很多重大的思想和政策也就从会上铿锵传出。 像往年一样，全国政协常委、苏州市副市长朱永新会在2月末早早地来到北京，先行参加全国政协的常委会。而此时，十届全国人大代表、武汉市教育局副局长周洪宇还在武汉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着各种准备。当三月扑面而来的时候，朱永新和周洪宇这两个高度关注教育的委员和代表就会不期而遇在多种场合。 在他们奔赴北京之前，很多媒体的预约采访就已经写在他们的日程表上了。一个因为长期关注教育而被称为“教育市长”，一个因为倡导“农村义务教育免费”而被称为“周免费”。当“市长”遇上“免费”、当“免费”撞上“市长”的时候，关于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的话题就再次变得热闹起来。两个人也分别带来很多提案和议案。 这两位这几年非常活跃的代表、委员有很多共性，他们既是政府官员，又是学校老师（朱永新是苏州大学的博导，周洪宇是华中师范大学的博导），还都是民进中央的成员。朱永新有个网站叫“教育在线”，周洪宇的叫“洪宇在线”。朱永新推广“新教育实验”，周洪宇主张“阳光教育”。共同的志向，让他们惺惺惜惺惺。 更有意思的是，这两位教育学者和官员还是同龄人，都属狗，今年是狗年，也是他们的本命年。狗年说狗，“两狗”闹教育，其情切切。 朱永新：“学费杀人”悲剧可以避免 朱永新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穿着随意，即使官至苏州市副市长，也掩盖了不了身上的学者气。2月28日的北京，春寒料峭，早晨还下了一场小雪。在政协常委会的间歇，身为全国政协常委的他在其下榻的友谊宾馆接受了记者的专访。 教育是穷人改变命运的惟一机会 记者：昨晚我看了一份资料，中间提到近年来多个学生家长或者学生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自杀，心里很难受，到现在还难受。你是教育家，我现在向你请教这些问题，你是否可以先把我当作你的学生之一，用你的学识和经验先安慰一下我？ 朱永新：关于“学费杀人”的问题，我们一直再探讨。我觉得我不应该去安慰你。实际上这些所有“学费杀人”事件都是可以避免的。因为我们教育部已经发文件，三番五次地重申贫困学生到高校可以通过“绿色通道”去报到。像我们苏州政府就公开承诺过，只要你是在苏州就读，无论是小学、中学、大学，政府都保证你顺利完成学业。费用有各种途径，每个人都可以找到他具体的解决办法。遗憾的是我们的政策宣传还不到位。从制度层面上说，这些悲剧是可以避免的。 整个高等教育的收费还是比较多，特别是没有为贫困生设计完整的体系。我这次有个关于培养农村教师的提案，大意是让贫困生先免费上师范院校，毕业后必须在农村学校服务一定的年限，然后再考虑升迁或者分流。通过这样的设置，也可以避免一些这样的悲剧。实际上不仅仅在大学，在中小学也都出现过因为学费问题而给家长造成很大压力的事情，需要引起教育部门的重视。 记者：你曾经引用一句话“教育是穷人除造反外惟一翻身的机会”，这句话出自哪里？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吗？是不是这句话的份量太重了，很多人承受不起，惟一的出路没有了，才有绝望之心？ 朱永新：这句话是我的一个朋友翔宇教育集团总校长卢志文说的，很多人都以为是我说的，我只是引用者。这句话尽管讲得极端一点，但是它是一个事实。造反当然不可能，他的意思是说教育是穷人的孩子改变命运的重要路径，甚至是惟一的路径。实际上温家宝总理也讲过类似的话，在去年我们政协的一次常委会上，温家宝总理专门给我们做过一次报告，教育是社会分层的重要原因，应该为弱势人群提供平等的教育机会。因此，政府怎么样保证教育的公平，怎么样给贫困的孩子一次机会非常重要，为贫困人群、社会弱势人群架起一座通向未来的桥梁，帮助他们把握住这个机会，让他们通过教育改变自己，提升自己。 记者：很多人知道这是一次机会，可是考上学校以后，却没有钱去上学，自杀了，结果什么机会都没有了。这样的悲剧是否有其产生的深刻的社会原因？ 朱永新：如果有深刻原因的话，可能是这些：第一，政府在教育资源的配置上，过去是比较多地向城市和富裕地区倾斜，贫困地区的孩子相对得到的教育资源比较少。第二，扶贫帮困的管道还没完全畅通，很多条例还不被广泛知晓。第三，是老百姓自身的原因。很多老百姓心理的承受能力较差，对未来的认知茫然，他们应该知道还有很多机会的。 学生不快乐在于教师不快乐 记者：都说免费义务教育的春天已经来临，但是对一个很贫穷而勉强接受完义务教育的青少年来说，义务教育之外的高中教育、高等教育如何完成？是放弃机会？还是选择自杀？或者有别的选择？ 朱永新：免费义务教育的春天实际上是刚刚来临，其实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免除的只是杂费和课本费。课本费是很大一部分费用。我这次有个提案就是教科书的循环使用问题。每年义务教育需要的纸张为45万吨，相当于要砍900万棵大树，不符合节约型社会的要求。 在高等教育方面，我还是认为是否可以恢复到文革以前的那种形式，对报考师范、军事、农业、地质等专业的大学生，实行免费培养，然后有义务服务的期限。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贫困学生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国家奖助贷学金的制度要进一步细化，还要把这些制度纳入中学的升学和就业指导内容中去，让他们知道国家有哪些救助制度。同时，可用多种政策鼓励企业家支教。 记者：我觉得你的“新教育实验”是在倡导快乐和幸福教育，可是现在很多教育却是痛苦的。有贫困大学生说，一进大学门就是他噩梦的开始。这些学生该如何完成自己的学业？该如何处世？ 朱永新：我们已经在安徽师范大学成立了“未来教师行动学会”，先教育未来的老师。新教育实验一直倡导的就是让学生和老师享受教育的幸福。教育本来就是快乐的。孔老夫子《论语》开头的第一句就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怎样让孩子在受教育过程中愉悦开心，让教师享受教育职业带来的快乐和幸福？实际上学生不快乐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教师不快乐，教师如果非常忧郁和紧张，就会传染给孩子。快乐的教师才能有快乐的学生，幸福的老师才能教育出幸福的学生。 记者：你曾经提出来，是否能卖掉一些公立大学而多创办民办大学，以加强竞争。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民办大学要是以赢利为目的，民办大学多了，是不是会让更多人的无钱上大学？ 朱永新：对这个问题，我到现在还这么认为。从世界范围来讲，大学是非义务教育。大学的生命力实际上就是大学之间公平的竞争。现在我们的公立大学太多，还分三六九等，不适宜竞争。我一直主张国家少办公立大学，有个20所就够了，其他的让给民办大学去办，这样适宜公平竞争。鼓励以非盈利为目的地去办大学。鼓励更多的民间资本进入民办大学。民办大学多了，跟高收费没有直接关系。民办大学如果抬高学费就没有人来读。民办大学只有两条路，不是辉煌就是死亡，不象公立大学可以死不死活不活的，靠财政养着。 记者：教育是不分学校等场合的。你说“学校要给学生一生有用的东西”，可是那些无缘进校门的青少年该如何获得这些有用的东西？ 朱永新：国家应该有一套制度的设计，应该让所有愿意学习的青少年都有机会学习。九年义务教育实际上已经打下了基础。接受完基础教育以后，已经有了自我学习的能力，可以把社区教育等终身教育的管道做好，他们还是有机会完成教育的。我这次有个提案是关于农民教育的，让他们通过教育改变自己的命运。 用人格影响自己的学生 记者：你现在有几个博士生？你自己给了你的学生哪些有用的东西？ 朱永新：我现在每年招3个左右的博士生。目前我带的在校博士生有10个左右。招博士生主要有两个考虑，我的专业跟工作比较接近，我是分管教育的政府官员，实际上我的博士生相当于我的助手。 我对他们的影响是我要求他们先学会做人，给他们以人格的影响，给他们理想和激情。让他们关注现实和现场的生活，具备关注弱势群体的胸怀。 记者：你在青年时曾经从事过多种职业，你觉得哪个职业对你以后的发展最关键最重要？ 朱永新：我过去从事的那些职业，让我能吃苦，能面对各种问题。一身泥巴一身汗水过来的人，不怕困难，意志力强。我的网站上有个连载，是讲我父亲的，我父亲对我影响很大。我知道自己是从基层从最累的生活中走出来的，是从无助的普通人中成长起来的。我要关注跟我过去一样贫困的人。 记者：你曾说“中国教育最缺人文精神”，这个具体怎么理解？ 朱永新：整个教育有两大问题，第一是“目中无人”，第二是“不把人当人”。在制度设计中，更多的是关心知识和技能，而对做人的教育不关心。文理分科就是表现，优秀的人去读理科，学不了理科的人才去读文科。那些读理科的不关心社会科学领域的重要思想，这样出来的科学家会有问题的。一个人的精神发展史，实际上就是一个人的阅读史。所以，我这次有个提案就是希望设立“国家阅读节”。 记者：一个青年希望进入学校获得一生有用的东西，可是因为无钱进入。这跟一个病人因为无钱，医院不给看病一样。这些都说明什么呢？ 朱永新：一个国家的公共服务产品主要是教育和卫生两大领域。随之而生的老百姓的两大支出就是教育和医疗。国家正在想办法增加老百姓的收入，同时更要减少老百姓的支出。 记者：你是教育专家、博导、副市长，你非常活跃和忙碌。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幸福吗？ 朱永新：我生活得很充实和幸福，尽管累一点，但是能够推动中国的教育历程，很让人满足。通过新教育实验和其他一些活动，我接触了很多一线的老师，我差不多是跟一线老师走得最近的学者和官员之一。虽然自己少写了不少文章和著作，但是协助了一大批好老师。我认为人的幸福就是给别人快乐，我做到了。 记者：落选“2005感动中国”人物后，你是怎样安慰自己的？ 朱永新：那天晚上，我写了一篇文章《为新教育人而感动》。对我被列为2005感动中国的候选人，我很欣慰，因为这是对我们新教育人群体的承认。落选了，是有些失意，也只是为新教育人没有得到更大的肯定而失意。不过后来我被评为“2005年十大教育英才”，对这我也很欣慰，因为新教育人群体再一次得到承认。 记者：今年是狗年，也是你的本命年，开玩笑地说，你是一条“旺旺”的“狗”。那么，在今年你这条活跃的“狗”在新教育实验方面有什么计划？ 朱永新：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也是新教育实验最关键的一年。7月份，新教育准备“进京赶考”，就是要召开新教育的研讨会和展览。另外，跟新教育实验相呼应的有个“新希望工程”，计划跟希望工程合作，手拉手地共同搞好贫困地区的教育。 周洪宇：“人大”四年级学生 【周洪宇的压力来自公众对人大代表的期待，也来自内心要创造历史的冲动】 2004年3月，参加十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的周洪宇说自己是“人大”二年级学生。按照这种“升级进度”，今年3月，周洪宇就是“人大”四年级学生了。回顾这四年来的种种感受，周洪宇感到快乐，也感到了压力，“有一种力量推着我必须往前走，是不是没有回头路了？还不好说。” 3月1日上午，十届全国人大代表、武汉市教育局副局长周洪宇随湖北团来到北京，中午和下午的时间也都安排得满满的，晚上就在驻地新大都饭店接受了记者的专访。要不是在2月份就约下这个采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上。因为他一来就被很多记者“抢走”了。 “周免费”生于2003 周洪宇至今还很清晰地记得，2003年3月6日，他是如何把关于农村义务教育要免费的议案交到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温家宝手里的。整个过程看起来具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这跟周洪宇事先所作的各种努力密不可分。 2002年底，周洪宇当选为第十届全国人大代表。作为来年3月要赴北京开会的新代表，必须有一次到基层的视察活动。周洪宇来到湖北孝感地区的一个乡村。周洪宇说，这是他自1976年回城上大学以来，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农村。他看到一所学校里的情形几乎跟1976年他下乡时看到的一样，学生的课桌缺条腿，用砖头垫着，黑板乱七八糟的，粉笔都是碎头，到傍晚了灯也不开，一打听才知道因为没钱而省电费。 现场的体验给周洪宇留下了关于农村义务教育的深刻印象。2003年3月2日，周洪宇被新浪网邀请去跟网友聊天。有网友毫不客气地质问，你知道农村的义务教育吗？周洪宇随即回复说，我刚去农村作了调研，我发现了三大问题 “农村义务教育投入极其不足，教育结构极其不合理，城乡教育差距极其大”。周洪宇说完这“三个极其”后，没想到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映。3月4日，《中国教育报》发表了周洪宇关于农村义务教育要免费的文章。这篇文章随即在代表和委员中引起巨大反响，很多人给他打电话陈述自己的想法。3月6日，湖北团被通知有中央领导要来参与讨论，但不知道是谁会来。当几天后将成为国务院总理的温家宝出现在代表们面前时，代表们才知道是谁来了。 听说中央领导要来，周洪宇跃跃欲试，希望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中央领导。但是，有老领导告诉他说，你是新代表，不知道习惯。中央领导来听代表发言，一般都是内定好了大企业领导们发言。你够戗，不过你可以准备着，等他们十个人发言完了，有机会你可以说。因为时间关系，只有8个代表发言，然后温家宝作指示，大概说了一些要向农村教育多投入的话。正有些失望的周洪宇一听，马上信心大增，自己的想法跟温家宝的意见几乎一致。会议结束时，那些老代表们纷纷抢占有利地形，要跟中央领导合影。作为新代表的周洪宇说，“说实话，当时我也想抢，但是没抢到。后来看见温家宝跟我们省的领导说话，我就抽空过去，把我的议案送到了温家宝总理手里。总理说，农村义务教育免费，很好啊。然后就把提案递给了旁边的秘书。” 由于3月6日没有充分表述自己看法的机会，在3月7日湖北团内部讨论时，周洪宇就把自己的想法很充分地表述了一番。随后，全国人大办公厅一位住湖北团的工作人员找到周洪宇说，你的观点我都记下来了，要上报中央，你看看这些都是你的观点吗？周洪宇一看说是。下午，教育部就有人打电话对周洪宇表示感谢。随后几天，这个关于农村义务教育要免费的议案就被各路媒体广泛报道。周洪宇那个“周免费”的绰号也由此而生。 做人大代表的三个原则 那年，作为新代表的周洪宇就被推到了前台。周洪宇说，“这件事情看起来很偶然。实际上在以前也有代表和委员提过类似的建议，我只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绝对不是我第一个这样提的”。但是，媒体却把荣誉独自留给了周洪宇。 几年来，周洪宇也就感到一些压力。他必须能面对各种质询，他需要去学习不同领域的知识，一个学历史出身的教授和官员从此走上了研究经济和时政的道路。由于生活没有规律，经常开夜车，既要教学，又要处理在教育局头分管的各种事情，这些年他的头发掉了不少。周洪宇说，做人大代表是个非常愉快和痛苦的学习过程。 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周洪宇给自己定下三个原则。第一是“民众的立场”，第二是“建设的态度”，第三是“专家的观点”。这也是“人大”四年级“学生”周洪宇做人大代表的心得。 因为这些原则，周洪宇这些年提出的议案几乎都是关心弱势群体的，涉及到人群包括贫困学生、失地农民等，一切要体现民众的立场。但是，民众的立场很多，作为人大代表需要去甄别，而且还要保证那些意见具有建设性和可操作性。于是，就需要具备专家的观点。缘于周洪宇的专家观点，周洪宇对所谓“学费杀人”现象持保留意见，因为据他调研所知，学费不是那些自杀现象出现的惟一原因。一个人的自杀掺杂着很多其他的因素。他认为，如果“学费杀人”这个说法泛滥的话会给教育以很大伤害。 在各种调研中，周洪宇还发现一个年龄群的贫困问题以前一直未引起人们的重视，那就是高中阶段贫困生的助学问题。小学和初中属于义务教育自有一套助学方法，高校也有助学贷款等，只有高中还是空白，而且这个阶段对人生的意义非常大，人群基数也大。周洪宇就提出了帮助高中贫困生的建议。目前武汉市已经拿出100万元作为高中贫困生助学的初始基金，这在全国还是第一次。 努力学习老师的风骨 周洪宇能给自己定下三个原则，能在四年里孜孜不倦地提出多种合理化议案，这可能跟他师从历史学家章开沅有关。周洪宇说他的博导章开沅对他影响非常大。 历史学家章开沅门下弟子若干，个个成才。章开沅曾对周洪宇说，我们搞历史的不仅要研究历史，而且还要创造历史。正是这句话，使周洪宇彻底走出了书斋。周洪宇说，“现在我回到学校时，很多同事会奇怪我对一些问题会那样看。我知道是这几年的代表生涯改变了我，让我的眼界开阔了。否则，我也会跟我那些同事一样思考问题。” 有四个阶段对周洪宇人生的改变很重要。第一阶段是1976年下放农村的一年半时间。第二阶段是1978年开始的四年大学生活。第三阶段是1992年前后师从章开沅。第四阶段就是自2003年开始的全国人大代表生涯。此前的学校教学生活非常平淡，“一切按部就班地上来，几乎能看到50年后的未来”。 受老师章开沅潜移默化的影响，周洪宇这些年的一言一行都似乎在创造历史。最明显的就是因为提出农村义务教育免费的议案而论震天下，如今中央已经承诺，要在两年内解决农村义务教育的免费问题，在这些教育政策的重大变化中，不能忽视周洪宇和朱永新等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们的努力。对这些，在中国教育史上将会有一笔记载。 周洪宇学历史有点误打误撞。他的父母曾经在长江水利委员会工作，当时的水委主任是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毕业的，受此影响，父母让周洪宇报考历史系。期间几经挫折，周洪宇闯入教育史领域，成为这个领域的佼佼者之一。 在研究教育史时，周洪宇研究了陶行知的乡村教育思想，可以说对农村教育有比较广泛的理解，而且长期关注教育公平的问题，因此，若干年后出现“周免费”也在情理之中。 “我尽量学习老师的东西，但是章开沅老师的风骨我还没学透，”周洪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