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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义务教育免费潮挑战“人民教育人民办”

发布时间:2006-02-27  来源:hyzx
采访中,苏州市副市长朱永新对《凤凰周刊》说,免费是实现教育公平的最好手段,“免费对所有人都是公平公正的,苏州率先为义务教育‘埋单’,打破了谁也不想先为义务教育掏钱的“平衡”,将会推进中国真正义务教育的进程,相信会有更多的地区跟进。” 事实上,自去年以来,不论在经济相对发达省份,还是财政并不宽裕的地区,许多地方有关“义务教育政府‘埋单’”的新闻陆续出现在大陆官方媒体上: 2004年底的海南省经济工作会议上,海南省明确提出将在下一年度安排1.5亿元资金用于全部免除中小学生义务教育的学杂费,让全省贫困孩子都能上学; 2005年5月15日新华网报道,济南章丘市宣布,从今秋新学期起,免除全市义务教育阶段所有在校生的杂费; 2005年7月底至9月,不断有媒体大力报道广东省的免费义务教育试点政策:从2005年秋季起,广东16个扶贫开发重点县的133万农村学童率先享受免费义务教育,免费金额达4.4亿元;同时,鼓励、支持珠三角有条件的市进行试点,并逐步扩大试点范围;2008年秋季起,这项政策将惠及广东省所有农村的小学生和初中生; 新华社报道,从2005年9月1日开始,山东省东营市免除了全市农村学校义务教育阶段在校生的杂费、课本费和作业本费…… 8月29日,中国教育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副部长张保庆对外宣布“‘十一五’期间,农村义务教育将实现全部免费”,把大陆免费进行义务教育的呼声推向高潮。“免费”政策的提出,可以说是中国政府用行动承认了过去几十年来所谓“义务教育”成为一句口号的事实。 义务教育走出口号化 《2004中国教育不平等蓝皮书》的作者、南京大学社会学系张玉林教授对《凤凰周刊》说,义务教育本来就是政府的事情,“人民教育人民办”的说法,实际上是政府把自己应尽的责任单方面推给社会和个人。“政府收税的目的不单纯是为了养活它的工作人员、保证机构运转,而应该大量地投入公用事业。” 张玉林在《2004中国教育不平等蓝皮书》里计算出,自1986年《义务教育法》颁布到2000年的15年间,大陆大约有1.5亿左右的农民子女没能完成初中教育。现在,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都开始给老百姓捧出“免费教育菜单”,“这是好事,是一种进步,说明政府认识到了自己应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张玉林说。 有政界人士认为,以政府“埋单”为条件的免费义务教育,可能在今后会在大陆各地各级政府中间形成示范效应。 据大陆媒体报道,北京副市长范伯元已透露,计划“十一五”期间,北京的义务教育5年内实现全免费,高中阶段也实现免费教育。 《凤凰周刊》在采访中了解到,江苏省正在考虑,在对全省义务教育阶段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实行“两免一补”(免杂费、免书本费、补助寄宿生生活费)的基础上,再推进一步,全面试行免费义务教育的可行性。 “十一五”期间能否实现“全免”? 对于张保庆宣布的“‘十一五’期间,农村义务教育全部免费”,媒体和民间回应积极,认为这是政府兑现“九年制义务教育”承诺的起点,而教育界专家从实施细节上提出疑问。 参加大陆《义务教育法》修订的浙江大学民办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吴华在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表示,据他所知,目前“全免”并没有明确的时间表,这仅是一个设想,政府并没有出台相应的文件,而且就是有时间表,变数也很大,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全国人大代表、武汉教育局副局长周洪宇,曾与数十名代表联名向人大十届会议提交实行农村义务教育完全免费制的议案。在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周洪宇提出:什么是所谓 “全免”,国家是否有具体标准?周洪宇认为,真正的义务教育应该“三免一提”,即免学费、免杂费、免教科书费,提供免费食宿,而不是之前对贫困学生提供的“两免一补”。在连贫困地区都没有完全实现“三免一提”的情况下,要说很快在农村范围内全面实现“全免”,难度相当大。 教育部中央教科所主任成方平教授则认为,全国很多地方向中央政府提出了义务教育全免费的提案,“两会”的压力很大,可是在短期内实现并不是很现实。因为很多正在争论的东西还没有弄清楚,比如免费义务教育到底应该按什么标准落实,如果实行免费的公立学校按照现在条件较好的学校标准建设,国家的财力是达不到的。“这里有好多政策性的东西,如果标准定的不科学不合理,容易引起矛盾。” 也有专家认为,在农村“全免”教育也有可能在“十一五”期间实现。 张玉林于2005年6月参加了教育部“2020年中国教育发展纲要”小范围的专家座谈会,他透露,这个中长期规划中涉及了义务教育。对于免费的具体进程,张玉林说从根本上要看政府的意愿,从能力和财力上讲,大陆应该是具备了。 张玉林预测,现在各阶层的呼声都很大,有了苏州、广东“率先”的示范作用,可能会在“十一五”期间实现“全免”,具体时间表应在2008、2009年,但更早的可能性没有。 对于“全免”的实施步骤,也有不同观点。 一种意见是张家港教育官员回答《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说出的:“要搞就全国一起搞,由国务院出头,不存在哪个地区先行的问题。”另一种意见是,分步进行,分类承担。周洪宇和吴华都认为,比较合理的做法还是要分步进行,国家级的贫困县最先进行,然后是农村以及城市贫困人口,最后是城市。当然,这期间,有条件的经济相对发达的城市可以像苏州这样率先实施。 朱永新认为,中国毕竟是穷国办大教育,当年中国向国民承诺实施“义务教育”的时候,步子太大,一步就提出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当时应向韩国等国家学习,或者先从实行6年义务教育开始,或者先从贫困地区农村地区开始。不过,既然国家宣布了义务教育,政府就应该实践承诺。”朱的建议是,农村、穷困地区的费用由中央财政来承担,经济相对发达的地方,由地方财政解决。 《义务教育法》在修订中 成方平告诉记者,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有一个共识,义务教育就是国家向公民承诺最基本的教育:国家有义务投入,老百姓也有义务让自己的孩子接受教育。1990年,中国政府曾向世界承诺,在2000年前全部实现义务教育,实际上却并未做到这一点,相反,据统计,大陆是世界上少数的教育投入占GDP比例最低的国家之一。 一位专家向记者提供了一组数字:1993年颁发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中要求,到20世纪末实现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达到4%的目标。但至2000年,大陆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例仅为2.87%,远未达标。2003年,这一比例增长至3.28%,2005年专家预测也不会达到4%的目标,而世界上教育经费占GDP的比例的平均水平是5%。 而且在义务教育总投入中,有近一半是由农民承担的。据大陆官方的统计,从1995年到1999年的5年间,全国义务教育总投入6944亿元,其中各级政府投入3713亿元(不含财政一般性转移支付数额),教育费附加965亿元,农村捐集资经费596亿元,杂费631亿元,其它1039亿元。 吴华从2004年参与《义务教育法》修改,他透露修订还在征求意见中。修改的焦点在财政对教育的分担体系上,也就是谁出钱办教育的问题:中央出多少,省里出多少,地方出多少? 周洪宇于今年6月收到全国人大发给他的《义务教育法》征求意见稿,他说,较之以前内容丰富了很多。但最根本的地方却没有定义,比如,什么叫义务教育?义务教育实施的主体是什么?他说,《总则》之后的第一条是“本法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制定的”,第二条是“国家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这太滑稽了,概念都不首先明确,还制定什么法?”为此,他提出了24条意见,已反馈给了全国人大。